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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关人与擦鞋匠

2021-10-30 03:06:02 来源:银跃文学 点击:9

文|姜秀杰

机关人与擦鞋匠

 

 这是一道不太宽畅却比较繁华的街区,不仅商铺档口较多,生意种类也是五花八门,经营啥的都有。

 

 “嗳,听说,街头巷尾深处,还有什么‘卡拉’屋、‘ok’厅呢。都是些干嘛的,您知道?”山乡旮旯来的人总免不了少见多怪,露出一些神秘兮兮的怪表情。

 

 “不就唱个歌吗?有啥好奇的,你不会吼两嗓子啊——不过那地儿,你付不起钱是真的。”那些城里人对此似乎见惯不怪,常以揶揄的眼光扫几眼少见多怪的乡下人。

 

 可那些修自行车的、擦鞋钉掌的,明知道自己的生意摆不上大雅之位,可也得谋生啊,于是,在繁华渐稀的城乡接合部,墙旮旯、或街边角,便成了他们的安身之地。他们没有大生意可揽,整天伸着脖子探着腰盯着的是,那些衣冠楚楚、派头十足、洋毛奓飞和披珠挂串儿的出众人物。其实,在这些阔佬们的脸面或衣着上打主意的是那些高档卖家。擦皮鞋的,他们瞄着的是阔佬们的脚下,确切地说,是阔佬们的鞋。他们自已坐着活动腿的小板凳,身旁放着黑不拉唧的半大木箱,而对面宽绰舒适的马扎上,却铺着厚实干净的坐垫,他们只盼着快点有人坐上,好从这些人的脚上多“蹭”点养家糊口的油水。

 

 敦子本来在外地打长工,一心拼命的赚钱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。他媳妇也是个乡下妹子,人也勤快老实。可自从村里来了外地人承包什么鱼塘或果园啥的,她的心便野了,竟抛下丈夫和儿子跟大款跑了,天涯海角的,五、六年已杳无音信。亲戚朋友好意劝他再找一个,可敦子就是不!这婚没离呀,他可不是个轻率的人。他不想随随便便给儿子找个后妈,更不想把儿子推给年迈的双亲。就这样,忙时帮父母打理好庄稼,晚上看看上小学儿子的作业,稍有闲暇陪老人说说话啥的;农忙一过,就到城里打点零工,只要肯吃些苦,一家四口过得还算平稳。这几天没揽着大活,就先去城里给人擦皮鞋,反正不能闲着。

 

 时间长了,干什么也能摸出点门道。敦子们擦皮鞋也长了些社会知识,不仅仅是你伸脚我卖力,你财大气粗我毕恭毕敬,你甩张大点的票子咋都好说,一分功夫一分价格,多了照常找零给你。如果你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抬脚走人,哼哼,这些社会低层人也许会让你“吃不了兜着走”别嫌麻烦。

 

 某个双休日,天气忽然变凉,繁华的街区竟少了些热闹,当然也少了“伸脚”的。别说大票无影,连小票票也少的可怜。唉,找个地方暖和片刻也未常不行。敦子把家把什一掀箱盖丢进去,示意同行们瞭几眼也都是常事。

 

 他刚走进巷子,只见一个人正在对着墙角打电话:“嗳爸、爸,你别生气呀,我真的很忙,机关都不放假的,真的。那玉米?你找胖子他爹杀一下嘛,他不会要钱的,半个月前我刚给他走了个后门儿办了件事儿,啥‘门儿’?你别问。好了好了,我正忙着。”他说得正来劲,不知背后来了位像叫化子一样的敦子。

 

 从那人的背影看出,西装革履的像是机关人员,嗯,吃公饭身不由已啊。开始时敦子心想,晚玉米也该杀了,再晚就耽误种小麦了。哪个乡镇的,如果可以,我去干嘛……

 

 正想着,忽又听到“走后门儿”几个字,耿直的敦子一阵生气了,他最看不惯这些歪风邪气,“哼,好好的社会,就让你们这些有点小权或有几个臭钱的人弄得乌七八糟,女人傍大款,男人玩小三。哼,杀不了玉米种不上麦子,你爹也该!谁让他养了个……”敦子不敢想了, 自已也有儿子呀,该怎个教育?

 

 正在敦子对走“后门儿”风气深恶痛绝之时,只见那人电话一关,一个华丽的转身又携带了诡秘一笑,倏忽进了巷子深处的歌厅。

 

 他这一笑的诡秘劲儿,把敦子搞得云山雾罩,更急于想弄个明白。敦子整了下衣帽,随之又拍下灰尘,便也进了歌厅的外屋。往里一望,哇噻,本是不起眼的普通房子,里面是如此辉煌啊,那旋转的彩灯晃得人有些眼花,地台上的红地毯好像洞房里的新床,让他本能得停止了这双泥汉大脚。他大方地朝巴台小姐一扬手:“有钱!”就差没在前面加个“老子”了。巴台小姐只看到大方的手式并没见到红色大票子,便从巴台上转下,正欲笑容温柔引荐,见敦子不接茬,便紧追前来,她怕他再往前趋步弄脏了地毯。没等她急着要钱,敦子倒先急火攻心。好一个“机关不放假。你小子,爹(娘)杀不动玉米了,你还有心思在这狂吼,真是不孝之子。”。

 

 敦子看到的是,刚才电话说“不放假”的那个人,正在驴叫一样的吼着,旁边是三四个坦胸露背的妖气女性,嗲气十足起哄的样子令他作呕,还有位正“坐在船头上”的妹妹眼神勾魂似的,酸溜溜地唱着“单等那日头落西山沟哇让你亲……”  更让人恶心的动作是——嗨,简直没法看了,敦子微闭双眼自顾无奈地摇头。没等巴台小姐走近,敦子早把帽檐一拉转身离去。为防止不必要的纠缠,出了大门径直走进了繁华的人堆儿,随之把破单帽装进衣兜。

 

过了一会儿敦子回来了,同行们见敦子脸色很难看,问他咋了也不说,有人便开了几句低级玩笑,这更惹怒了敦子,“想知道 ,自已看去,我懒得说!” 大家由不得莫名、好奇、猜疑,相互对视,片刻,忽拉拉站起来,向巷子深处涌去……

 

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也不知什么原因,说“机关不放假”的那个人,机关早给他放了长假。也不定在哪个城市的建筑工地上,常有人看到那人在卸水泥、推砖沙,西装革履无踪影,灰头土脸伴霜花,一副缩水的样子。听说他的文凭也“缩水”了。

 

 人哪,得意了咋就忘形、咋就头脑发胀?咋就轻浮、糜烂到丢了本分、失了孝道呢?最最关键的是,一位机关工作人员,咋就失去了原则丢了党性了呢?这真是值得深深思考的问题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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