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散文风】 香 火
近日,在文学群里看到朋友们议论名字的事,说带“改”字的或带“换”字的名字都有故事。带这些字的可能是家里要么老生女孩,父母盼着生个男孩,或者是总生男孩父母盼着生个女孩的。不过盼生儿子的为多数。父母把生男生女的意愿寄托在上一个孩子的名字上,希望下胎能转运生个男娃。
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人们的心里根深蒂固。似乎有了男孩就能传宗接代,续上了香火,同时家里有了劳力,干活做事就有盼头。谁家生了男孩,一家人眉开眼笑,讲话声音洪亮,举止行动都飘飘然。谁家要是生了女娃,就愁眉苦脸,讲话低眉沉闷,走路也没精打采。出门做事自我感觉低人一等。也就是这个传统的陈旧陋习害苦了好多家庭,也残害了不少妇女。
村里的王老汉夫妇一连生了几个闺女。老大叫大凤,老王希望能龙凤呈祥。谁知等老二出生的时候,老汉一看又是个女孩,就说叫二凤吧,可转念一想,不能跟着来。这叫了二凤,三凤、四凤……弄不好,生儿子的愿望何时实现?要好好想想把这女娃起个好名字,免得下胎又是女娃。得了,老汉想了半天,还翻了半天字典,给二凤起个叫“改运”的名字,谐意就是希望能改变命运,下一胎但愿老婆能生个男娃。过了一年半载,老婆又生了,结果还是女娃。老汉一看还是女娃,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耷拉着脑袋,吧嗒吧嗒的在那墙根抽他的旱烟袋。老婆喊着要喝水,他也装聋卖哑。老婆也像做错了啥事似的,委屈地眼泪止不住骨碌碌顺脸直往下流。这次老汉给三凤起了更直接的名字“改囡”,希望下次一锤定音,能生个大胖小子。这下老汉又有精神头了,在自己的设想中盼着媳妇下胎一定是个男娃。
但是,有时候,造化弄人,天意也并不随人愿。老汉的设想又破灭了,老婆一连生了七个女儿,这下可把老汉气坏了,骂老婆是不会生仔的破漏斗,咋就光装些水货,连个带把的都不会生。这乡下人,也没念过多少书,不知道这生男生女是两人的事,怨不得老婆一人。老婆气得只是哭,两眼肿得像两鸡蛋壳。有人说七仙女多好,这是上天赐予的仙子,幸福吉祥。可老汉却气得吹胡子瞪眼,脸子拉得老长,看啥都有气。什么七仙、八仙,他都不稀罕,他一心想要男娃。现在已经几个女娃了,孩子多了也养不起,为了要男孩,自己老了有个依靠,老汉一狠心,把七凤送给了别人,盼着来年能续上香火,能在村里扬眉吐气,也算有根了。老汉的媳妇整天愁眉不展,急得求神拜佛,卜卦问神的,希望自己早日生个大胖小子,能为老王家续上香火,免受这无儿之罪。
左邻右舍也都在劝老王,现在都啥时代了,还那么迷信,生男生女都一样,同样能顶半边天。不论男孩女孩,只要平平安安长大有出息都好,别让媳妇生了,岁数大了,折腾不起,万一出个岔子,你这一家老老小小可咋过。老王不死心,老婆也只能拼了老命赌一把,不管是男是女再生一胎。也许是他们的执着感动了上苍,最后还真生了个男娃。
老汉一下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,整天高兴得嘴都合不拢,走路讲话都是牛气冲天。干啥都乐乐呵呵的。媳妇的腰杆也直起来了,有时候也敢在老王面前说几句硬朗话。老王夫妇俩终于完成历史使命。老汉把这个男娃看得比啥都重要,还给娃起名叫“宝儿”。宝儿的到来给老汉家增添了无限幸福与快乐。老汉和媳妇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是吃糠咽菜下苦力也舒服,两人的脸上像春风吹开的花朵,张开了久违的笑容。
宝儿在家中也被宠得如掌上明珠,家里的活有父母、姐姐们干,他又是小幺儿,一家人都惯着宠着他,一直养到十七大八了,啥活都不让他插手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这也把宝儿惯了一身坏毛病,书没念几天,学校都换了三四所。弄得老师们都怕他,三天两头逃学,不到一个星期就辍学回家了。老王一看儿子的模样,直说这儿子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,不上学就不上学了。于是,他整天游手好闲,岁数不大,吃喝嫖赌,不务正业。三十大几了也没个对象。还说父母没本事,就知道生,弄得家里一穷二白,连个媳妇也讨不来。父母看着儿子这样,心里着急,束手无策,有时说儿子几句,让他做点正经事,儿子不听,反而和他们对着干,气得父母也不敢再管他,任他瞎折腾。宝儿不听父母劝告肆意妄为,经常放鸽子(倒卖女人)骗两酒钱。法网恢恢疏而不漏,终因拐卖妇女儿童罪锒铛入狱被处以极刑。
王老汉因上了年岁再加上儿子的事,一气之下病倒了,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。老婆一看老汉走了,自己身体也不好,儿子又那样,女儿们也都嫁人了,自己孤苦伶仃,感觉生活无望就上吊自尽了。
生活如条河,时而清静悠悠,时而浪花翻腾,那潺潺的声音吟唱着生活的旋律。
生活往往总是在期盼中度过,又在失望中陨落。
生活很多时候并不是总按自己所想的轨迹运行,有时候也总还会给人艰难与意想不到的结果。续上了香火的生活,日子真能过得红红火火的吗?有了男娃真的就是根吗?老王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!
作者简介:焦玉霞,河南新野人。喜欢与文字为伴,安静里在纸笺里流淌生活的点点滴滴。把四季花开花落装进自己的小册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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